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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閑來無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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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,葉知秋吃午飯、晚飯再也沒下樓去。只是在飯點前下樓,看看有什麽配胃口的菜,自己端上來,在張瓊芳的書房用餐。

他跟周亞楠倒相處融洽,有時她親自下廚做菜,就給她打個下手。

說實話,周亞楠的一手廚藝確實不錯,葉知秋時常討教幾招。周亞楠笑他,再這樣下去,都快成男人婆了。

葉知秋想起張瓊芳書房中的書多得不得了,包羅萬象。自己沒事幹,就沒日沒夜地躲在裏面看書,從中學到很多知識。但奇怪的是,她的藏書沒有一本與女人有關的。

比如如何做菜啦,如何化妝打扮啦,針線刺繡啦,統統沒有,教導女人三從四德的書就更不要說了。如果說自己學廚藝會成為男人婆,那麽芳芳就會變成女漢子,這倒也挺相配的。不過想到以後成為夫妻,她對自己橫眉怒目,揮鞭斥罵。而自己跪在床前袒胸露背,哭哭啼啼地,這樣似乎也不象話。

於是他也不再學廚藝了,而且請傭人買幾本《女誡》、《女訓》、《女德》等書,放在書櫃的醒目處,好讓張瓊芳從男人的道路上轉過彎來。

周亞楠哪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,見他不學廚藝了,也樂得輕松,而且吃飯也香一些。因為她做菜時,葉知秋老是在旁邊問這問那,吐沫星濺了半鍋,連水也省的放了。

看著張敬軒和陳家傑吃得津津有味,連聲誇好,自己卻一口也吃不下。有時候她也在胡思亂想,那麽多口水,看著都惡心,他們還吃得有滋有味的,說自己手藝進步了。難道葉知秋的口水,比起味精、山西老陳醋、黃豆醬油還有味嗎?

見葉知秋單獨吃飯,張敬軒誤認為那天話說重了,惹葉知秋不高興。便在周亞楠面前訴苦,說葉知秋也太犟了,說幾句也說不得。

周亞楠當然明白葉知秋不同桌吃飯的原因,他跟陳家傑鬧來鬧去就是為了芳芳,這是一個協調不了的矛盾。可這話又不好對丈夫說,只能安慰幾句,說自己有空勸勸他。

葉知秋聽了周亞楠婉轉的表達,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過頭了。但他實在不願意同陳家傑一起吃飯,便在飯後陳家傑上樓之際,下去陪張敬軒喝茶。

兩人就像是游擊隊似的,敵進我退,敵退我進,相互間倒是挺默契的。

從張敬軒這裏,葉知秋了解了些外面的情況。胡國強被侯三帶到孫寶廷的店鋪,留幾個手下日夜看守著,還盤問胡國強向賈正義透露些什麽。胡國強知道這次被抓,很難有翻身機會,便抵死不說,還進行絕食,讓侯三、孫寶廷很是頭痛。

四川飯店被便衣警察嚴密監管,對進出人員中稍有點可疑的,立馬進行盤查。但他們象是單獨針對葉知秋,對那場打鬥不知是不知道,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總之沒有派人調查。

斧頭幫發生巨大變動,由於賈正義臨陣脫逃,幫眾們對他十分不滿,一致擁護洪覆克為斧頭幫幫主。賈正義帶著劉連平等少數幾人離開斧頭幫,不知所蹤。

洪覆克當上幫主後,立馬將從周鵬手中奪走的碼頭歸還。並拿出一大筆錢來,賠償玄武門犧牲兄弟的喪葬費、安家費。還把受傷兄弟的醫療費、誤工費,以及殘廢人員的安裝費統統包了。由於周鵬受傷住院,碼頭及玄武門其他事情都由薛繼財和郭守義負責。

對於洪覆克的此舉,相應作出了回報。把玄武門管轄範圍內的大煙、賭場、妓院,依舊由斧頭幫管理,只是要求他們不得明目張膽。

葉知秋躲在張敬軒家只有薛守義、孫寶廷等極少數人知情,為了不引起警察註意,這些知情人不得到張敬軒家來探望葉知秋。張敬軒也是偷偷到孫寶廷那裏,相互了解一下情況。

張敬軒笑著說再這樣下去,自己都快成情報員了。

葉知秋對洪覆克的舉動非常滿意,這表明雙方不再是敵我關系了,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不是。

他在張瓊芳的藏書中看到一句話,‘沒有永恒的朋友,也沒有永恒的敵人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’當時他想不通,敵人就是敵人,朋友就是朋友,這種關系怎麽會更改呢?現在他深刻體會到這話的含義了,敵我關系不是一成不變的,隨著利益關系的轉變,敵我關系也會隨之改變。

匆匆過了幾天,葉知秋屈指一算,又到了周末。上次芳芳去敏敏那裏,這回應該回家了。想到芳芳,他心裏十分激動,一大早起床,把胡子刮得幹幹凈凈。又借張瓊芳的梳妝臺,把頭發梳理得油光水滑,順便還偷用她的香水,上上下下噴了一遍。

一早上在書房看書,時不時地掏出懷表看時間,半天快過去了,也不知看了些什麽。臨近中午,他犯難起來,該下樓吃飯呢,還是依舊在樓上?如果下樓的話,肯定會被挖墻腳的家夥諷刺幾句,說什麽繡房娘子下樓啦,那樣就自討沒趣了。可不下樓,又不能跟芳芳在一起,白給那挖墻腳的家夥機會了。

哎,要不等他們吃飯的時候,故意叫傭人倒茶水上來,那麽芳芳不就知道我在這裏嗎?這主意不錯,到時候兩人可以肩並肩、臉貼臉地吃飯,再做些羞羞事,實在太爽了。

想到這裏,他忍不住放聲大笑。

周亞楠聽到笑聲,以為他又找到什麽值得一看的書了。上一次找到了一本《孫子兵法》,象撿到寶似的哈哈大笑。他不光埋頭苦讀,還不停地下來問自己,好像自己是孫武附身一般。

她朝樓上喊:“葉知秋,有什麽高興的事,說來聽聽。”

葉知秋想,這事怎麽能讓你知道,說了的話,高興事就立馬不高興了。

他一拐一拐地走下樓,說:“周阿姨,也沒什麽高興事。就是昨晚夢到一件好笑的事,現在回想起來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”

周亞楠見他打扮得風度翩翩,滿臉神采飛揚,人還沒到,一股香氣便撲鼻而來。不禁一楞,他又不出門,幹嘛收拾得這麽整齊,象個娶媳婦的新郎官似的。

她眼珠子轉了幾下,立馬意識到什麽。暗罵,自己好心留他養傷,他卻滿腦子打自己女兒的主意,該敲打敲打他了。

她笑瞇瞇地說:“看你高興的,是不是夢到娶媳婦了?葉知秋,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時候娶個媳婦了。我看薛老板的女兒敏敏跟你挺般配的,要不要我讓芳芳爸向薛老板提親啊?”

葉知秋見她笑容中帶些揶揄,便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她識破,尷尬地笑了笑說:“周阿姨,我這年齡說小不小,說大也不大,還是過幾年再說吧。”

周亞楠說:“敏敏這麽優秀的人,你若不早點下手,小心這朵花被人采走。”

葉知秋搖搖頭說:“周阿姨,這個你不用擔心。這事我盯得很緊,不會跟別人可乘之機的。”

都是聰明人,都明白對方的含義。周亞楠也懶得搭理他,暗想,這家夥死性不改,等他傷好的差不多了,就想法子轟走他。

葉知秋卻死皮賴臉的跟著她說:“周阿姨,中午燒什麽菜,要不要我幫忙呀?”

周亞楠警惕地看他一眼,想必這家夥知道芳芳要來,又想下樓吃飯了。早知道他有這般心思,就不該問他笑什麽,這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?

她象是關切地說:“你傷還沒好,就不插手了,先上樓歇息。一會兒菜燒好了,我叫人送上來。”

葉知秋想,這不正合我意嘛!他敬了個禮說:“遵命!”

周亞楠看他高興的樣子,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。難道他就沒打算跟芳芳一起吃飯嗎?不會呀!狗改不了吃屎,他怎麽會放棄與芳芳相聚呢?不對,他一定有什麽鬼主意。可是什麽主意呢?

周亞楠犯難了,不知該讓他下樓吃飯,還是上樓吃飯。

正仿徨間,張敬軒急匆匆地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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